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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角落里手拉着手的两个女人刚平复完心情,刑警们已经麻利的到达了四楼现场。

让张小琼感到惊讶的是,指挥现场的是一个漂亮且很年轻的女警察,虽然干练地梳了马尾,化了很不好惹的妆,有点婴儿肥的脸还是展现了可爱与俏皮。刚起床蓬头垢面的张小琼不合时宜地感到了一丝惭愧——加班加到麻木的自己最近化妆频率大幅下降。

千惠姐在警察的陪同下去大会议室休息去了,她可能还没有消化好这场惨剧。

随着锁匠把小会议室的门打开,张小琼得以一睹房间全貌。和从窗口看到的一样,潘组长的尸体鲜血淋漓,两截小臂被随意的丢弃在一边,而手掌不知去向。血腥的场面让小琼立刻被过头去。

警察在上锁的房间里进行着搜索。

「张小姐!请问这个房间一共有几把钥匙呢?」

很清脆的声音,来自于那个漂亮的女刑警。

「应该有两把的,一把潘组长丢了,另一把是他刚刚从千惠姐那里借来,进房间办公用的。」

张小琼不假思索地介绍着。

紧接着,女警察皱起了眉头。

「这就怪了啊,第二把在被害人身上没错,」

说着,她摇了摇手上证据袋里沾血的钥匙串,想必它应该是在组长口袋里吧。

另一只手里的证据袋也被举起来,里面是形状相同的另一个东西。

「可第一把丢了的钥匙,也在这个房间的抽屉里啊!」

张小琼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次的案件居然这么复杂吗?

——小会议室的窗紧锁着,而且不仅是小,向上开的设计最多只能打开15度。紧贴地下的通风口也更不可能让凶手爬得出来。

「换言之,这是一个完美的密室杀人案啊!」

陷入了困惑。

潘组长在小会议室里被杀死,而这个房间的两把钥匙都在房间内。想必凶手杀人后用了某种方法将钥匙放了回去吧,但凶手这样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非要把现场设计成密室呢?

潘组长血流成河的状态,被分尸的手臂,可明显就是被人杀害啊?自己总不可能把自己肢解掉。

不是为了伪装自杀的话,单纯只是为了不可能犯罪而创造的密室吗?

..等等,说起来分尸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要砍下小臂,潘铭组长的手掌又去哪了呢?

一个一个问号在张小琼脑中浮现。「完全不懂啊。」少女的困惑同样在每个刑警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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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想着,家属和嫌疑人们陆续而来。

冯巍先生第一个抵达了现场。面对刑警的连环提问,难以招架的他支支吾吾地应着,不时还向身边的张小琼投来求助的视线,张小琼也只好用一种“自己也无能为力”的眼神轻瞄回去。

紧接着赶到的,大概是潘组长的妻子吧。张小琼偷偷打量着初次见面的太太,太太出人意料的是个美人,应该也是个有礼貌的大家闺秀。见到门边的冯巍和张小琼,已经哭肿了眼的女人挪着步子过来打招呼。

「冯先生、沈小姐,之前,多谢关照我的丈夫了。」

显然自己被认错成了千惠姐,不过这样的场合也不好纠正,张小琼只是低了一下头,向她传递哀思。

不好让太太看到丈夫死去的惨状,尸体已经被运走了,但太太显然对杀人现场不感兴趣,哭声绵绵的她只想和自己的丈夫呆在一起,纵使他的身体已经冰凉。

等到金业先生和千惠姐赶到,干练的女警察的队伍看上去已经把现场勘查完毕。

看到沈千惠走过来,一位男警察疾步走去。

「之前的钥匙,是在您那里保存吧。」刑警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

「啊..是啊,自借出前,一直都在我这里。」千惠姐突然被逼问,也罕见的丢了气场。

「那你有没有配过这一把钥匙呢?」

听到这样的问题,张小琼也吸了一口气。

「没..从没有过。你为什么这么问呢?难道?」

沈千惠感受到了被怀疑的视线,有一点愤怒地回答道。但话才刚到一半便被警察打断了。

「刚才鉴定人员从旁边杂物间里,你的高跟鞋上,发现了血滴。」

血滴?什么?是潘组长的血吗?难道说..不,不可能,千惠姐绝不会是杀害他的人。

沈千惠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今天我一直都没有穿那双鞋啊!」

「这些我们还需要再调查。很抱歉。事件很不合理,但目前你是最接近犯案的人,」

男警察冷淡地说着。

「请您先在这里等待一下吧。」

「啊啊?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吗?」

「 我们要对其他人进行调查,在完毕之前请不要离开——如果您是清白的我们一定不会让您蒙冤。」

千惠姐往后跨了两大步,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辩解。刑警平淡的表达让发怒的余地都没有。

张小琼也一样难以理解,这些完全称不上证据的证据什么都说明不了吧,而且千惠姐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倒不如说不管千惠姐是不是凶手,这样的判断也太不讲道理了。

脸色惨白的千惠姐被警察带入了楼下的办公室——临时的审讯室。

「千惠姐怎么可能犯案啊!」

张小琼在心里大喊,当然为了不排除千惠姐演技卓越的可能,又悄悄加了句——「如果她是凶手,我也会找出证据来证明。」

虽然对案件的手法还是毫无头绪,案件的线索也是一团乱麻,张小琼仍然不相信千惠姐会是凶手。一方面是对自己察言观色的自信——每天和自己相处那么久的前辈不可能将自己的杀意隐藏的那么深;另一方面千惠姐对自己相当照顾——很单纯的相信千惠姐是一个好人。

就这么想着,手机突然弹出了一条微信消息。

来信人正是刚刚被带入审讯室的千惠姐。

「去找侦探吧——」

在这一句话下面的是一个人名和一个地址——张小琼轻轻地读着。

「李-之-牧——」

嘛,去找一下侦探或许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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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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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学生来说,夏天是个很特殊的季节。

例如读完了二年级自然就成了三年级,年龄增长的实感从数字上就可以量化,仅次于过生日的衰老感。而对于毕业季的学生来说,这种年龄增长的焦虑感更是双倍打击。宁可不长大这一岁,人无再少年啊。

而对于毕业即失业,刚刚告别学生生涯的少年,可以说是多重打击了。

工作日的下午,客人仍然络绎不绝。无论是忙于工作的白领还是肝着论文的学生,一杯咖啡和茶带来的仪式感对任务的完成可是决定性的推动作用,这也是咖啡馆存在的必要。——少年这么想着。

店里只有他这一位服务员,虽然忙前忙后,对每个客人的鞠躬和问候从来没有节省。

这是“必要的尊重”,也是少年一直信奉的信条之一。

假如你每天用八小时切割玛瑙,你的劳动就为欲望造出了形态,欲望其实也塑造了劳动的形状。「你以为在享受安娜斯塔西娅的时候,其实只是她的奴隶。」想起卡尔维诺的劝勉,男孩又不免反思自己不要做欲望和生活的仆从,不如主动地尊重和享受劳动本身——当然这不过辛苦之余的自娱自乐罢了。

当然,唯一的服务员的手边还有十八个咖啡杯没有刷,店长果然是在剥削劳动力。

说是店长其实也是房东。刚刚毕业的少年被低廉房租所诱惑,租下了咖啡馆楼上的一间公寓。而在搬家第一天晚上,过于兴奋地和房东谈天说地到了深夜,很不幸的被房东下了套——其实仅仅是劝着喝了酒,就醉倒在了吧台。

虽然自己都承认真的很蠢,但有着成熟魅力的女人在面前劝酒,不喝也太不礼貌了吧。

最后的结果是第二天早晨酒账与打碎盘子的账一起算,少年被迫卖身来这里打工。

就这样,在找到下一份全职工作之前,可怜的毕业生被迫作为一名服务员为社会奉献自己的价值。

毕竟在他看来,当一个优雅的咖啡店员总比做之前的工作—一个接不到业务的侦探—有意思的多。

张小琼扣上出租车的门,用颤抖的手输入密码,支付了价值不菲的车费。

「今日牛排78元,车费27元,早晨地铁4元,早饭10元….」仅仅是在脑子里过一下,无需比对自己可怜的工资,张小琼也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心脏的刺痛——刺痛还不包括之后要交的侦探委托费。不过事态紧急,为了解决事件必须要跑这一趟。——张小琼完全没有真的接触过侦探这个职业,却莫名期待和放心。

「是一个咖啡馆啊。」这么想着,张小琼走了进去。门前的风铃发出「叮铃-」的一串脆响。

咖啡店的装潢偏古典,深色的木质地板和桌椅很有年代感。虽然咖啡实际上是用来提神,回旋在空气里的咖啡豆香气很容易给人一种醇厚而迷幻的感受。吧台后面墙上的挂板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今日推荐的咖啡种类。唯一的店员——穿着黑色薄衬衣和西服裤的小卷发店员小哥看到有人走进来,带着很职业的笑容微微低头鞠了一躬。虽然衣着很正式,却完全不像是卖保险的——黑衬衣完全契合身材。

母胎solo21年的张小琼突然和咖啡馆小哥眼神相交,愣了几秒钟。小哥带着温柔的微笑向她点头示意,视线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被盯着看的张小琼有点不知所措,脸蹭的红了起来,思维停滞地走到了吧台前。

「您好,麻烦问一下,李之牧——在这里吗?」

已经走到吧台后的店员小哥又是一个很标准的微笑,略微低头,右手比着手枪的姿势点了一下自己写着姓名的胸牌。

「正是本人。」

仍然是一个很灿烂的笑容,虽然是职业习惯,却不显得很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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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琼尽力详细地还原着事件的全貌,连内心的吐槽都全部倒了出来。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委托啊。」

李之牧一边给咖啡拉花,一边应着。

「是这样,麻烦你找出这次事件的凶手吧。」

为了不影响生意,张小琼一边说一边做上店员的工作,把咖啡端到客人桌上。

看着张小琼努力保持着盘子平衡,扭来扭去的背影,李之牧差点笑出来。

「不过如果千惠姐被逮捕,我是不是可以不用付房租了啊。」

「诶??」

「开玩笑的。她是我的房东也是这个店的店主,我也算是在给她打工呢。」

「啊!就是这里啊!」

李之牧擦干净柜台,又微笑着看向张小琼。

「虽然她把我骗在这打工,但侦探总有查明真相的责任。所以请带我去案发现场吧。」

像是已经在思考事件的来龙去脉了,李之牧歪着头,左手扯着鬓角旁边垂下来的卷发。

「那个..委托费贵吗?」

「哈?」

张小琼想想自己干瘪的钱包,试探性地歪头问道。

一直很干脆利落的李之牧突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犹豫地挠了挠头——

「我最近倒是不大缺钱,你..擅长洗咖啡杯吗?我的活要干不完啦。」

张小琼顺着这位业余侦探的视线看过去——堆成山的咖啡杯脏兮兮的交错躺在水池边。

「原来也还是并不擅长当店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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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来了个不得了的人诶?」

面前的女警察轻巧地把金属圆珠笔在细长的手指上转了一圈,帅气地甩了一下马尾,带着狡黠的笑盘问着李之牧和张小琼。

负责事件的的果然是这位大小姐啊。

朱雨鑫——也就是这位女警察,是李之牧同窗十年的发小。

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有点婴儿肥,故作干练的普通女孩,甚至常常因为身高和笑脸被错认成可爱的高中生,却货真价实是个傲气的大小姐。家族产业在全省也是人尽皆知的程度。

所谓青梅竹马,但能够熟起来纯属意外,十几岁的她相当沉迷于李之牧家里几书柜的推理小说——但即使知道这层爱好,还是没人想得到她真的会投身警察事业。

「所以这次事件也拜托您的影山执事来解决了——我告辞了。」

「早就说过没有那样的管家!」朱雨鑫把笔往桌子上一扣,“不要和警察玩花样”——她摆出了这样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气势就是了。

「那只能我来帮忙了啊——毕竟再不制止一下你就把我的雇主爸爸逮捕了。」

「哇——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看着自己找来的侦探和与在现场时的干练大相径庭的女警察言语交锋,张小琼简直目瞪口呆,完全插不上嘴。

「那你把那位大姐扣下是什么意思啊?」

没想到侦探小哥称呼千惠姐叫大姐,旁边的张小琼噗一下笑了出来。

「我也有自己的考虑啊!」

「嗯?」李之牧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我猜测血迹应该是——嫁祸吧?所以我暂且扣下了那位女士,想看一看其他人的反应。结果你来了完全让我没时间监视他们了啊!」

朱雨鑫把头一仰,对面前的卷发少年挑了一下下巴,拿出了一小块包装的很精致的紫色马卡龙,灵巧地撕开包装一整个扔进嘴里。李之牧猜测这个是葡萄味的——想想应该有点像黑暗料理。

「好厉害!一个要十块钱吧!不愧是大小姐!」

张小琼眼前一亮,当然上面的内心独白没有说出来。

虽然大小姐的脑回路仍然很微妙,姑且没有想象的那么不讲理和粗鲁就是了,千惠姐似乎甚至还在审讯室里可以悠闲地泡一杯茶。

终于等到互相自我介绍,张小琼已经放心了很多。看起来卷毛小哥和刑警小姐是旧相识了。而且不论私交,能够让队伍指挥的女警察同意加入搜查,请来的这位侦探肯定不会太差劲。

「所以你就和女朋友来这里求我加入搜查——是这样的吧?」这一秒的大小姐又眯着眼睛做出了戏谑的表情,可之前让大家认真点的不是她自己吗?

「警察小姐,用词严谨的话应该是和顾客。」

朱雨鑫撇撇嘴,站了起来,一只手揉了揉坐的酸痛的腰,一只手从袋子里揪出两小包黄色的马卡龙,扔给张小琼和卷毛侦探一人一个。「好棒!谢谢!」这次张小琼没忍住自己的感叹。

「这次又是奶油味的啊,大小姐可以给我换一个吗。」

「呵,你爱吃不吃——」

大小姐直接不搭理李之牧,转到张小琼面前。

「那我们现在去现场吧,麻烦了!」

深深的鞠了一躬,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止了动作,以鞠躬的姿势抬了一下头。

「容我先确认一下——你们不会是凶手吧,嗯?」

李之牧听了差点喷出一口水。

「难道你在怀疑我啊!!」

「..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叙述性诡计」

…这句话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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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件还是很棘手呢。」来到现场的女警察放松地靠在了大会议室的墙壁上。

「尸体的手在现场找到了吗?」

「没有,不光手没找到,指纹鞋印也都完全没有,完全就是上世纪的侦破条件。」大小姐边有节奏的地踱着猫步边诉苦,继续说——「说起来,犯人分尸的理由是什么呢?」

「犯人是个变态狂吧,偶尔也有从分尸中获得**的罪犯。」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两个女生一起打断了——

「绝对不会啦!」

「不可能啦!小牧你有认真吗?这样还不如猜是马云双十一逼人剁手呢,一定有别的理由!」

内心黑人问号脸跳了出来,张小琼完全被女警察折服。关于马爸爸的调侃也是醉了——当然李之牧刚才对杀人狂的假设也一听就很漫不经心。虽然对自己的推理没什么自信,敏感的张小琼还是非常相信自己——如果身边的同事们是面具下的变态,自己早就会感觉到的。

李之牧专注地在现场摸来摸去,专心探案的小哥爬上爬下,和咖啡馆里安静又温柔的店员简直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现在又走到了大会议室旁边的杂物区——大办公桌周围放着各人杂七杂八的物品,作为证物的高跟鞋似乎也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桌子的c位上是一叠粉红色的,很有少女心的本子,在最上面放着的是几张拍立得。

——张小琼飞速跑过去红着脸遮住了自己的大头自拍。

「说起来,潘主编的手机是什么型号的啊。」

「现场没找到,据说是部iphone6——他并没有换电子产品的习惯。」

回答完这句话,女警察敏捷地转过身来,打了一个响指。

「你想说指纹是吧,指纹解锁?——事实上我们已经在厕所里找到了被害人的手机。」

看样子完全算准了侦探的推理,抢占先机的女警察的得意完全写在了脸上,兴奋地从包里又拿出一小袋零食——张小琼看样子应该是草莓大福——撕开包装又继续讲解。

「虽然被摔了一下,因为技术人员没有发现最近有删除过的信息,既没有之前约定的下午的安排也没有新消息。所以这也做不成分尸的理由哦。」

「还真是迅速啊,人民公仆果然效率惊人!」

李之牧也学着朱雨鑫的样子敏捷地转过身,做作地竖了一下大拇指。

接下来是案发现场——小会议室。

「哇,这排风口比想象的还要小,呆在这里真的不会闷吗?」

一进现场,侦探就大发感慨。

「简直就像罐头一样。」朱雨鑫也有同感。「或者是水族馆里的鱼。」

首先观察了门缝——带着钥匙环的钥匙绝不可能通过。

接下来是紧贴地面的通风口,趴在地下的侦探正准备亲自尝试一下,李之牧猜测,高度大概可以勉强容下自己的屁股。

正要伸头进去,后面传来了幸灾乐祸的声音。

「小牧,我劝你不要钻哦——上一个人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的头**。」

李之牧吓了一跳,拔这个字听起来就一阵酸痛。

「不过凶手如果是瘦弱的女性,是不是可以爬过去呢?」张小琼举起手,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是不可能的,人钻过这里是要弓腰的啊,总不可能像蛇那样蠕动。」

「不可能哦,肩膀下面应该还差一点空间。」

结果是很干脆的被两个人一起否定了。

黑衣服的卷毛侦探说完,转过头看向说着“还差一点空间”的大小姐,突然噗的笑出声,双手抱着肩膀不住的上下抖动了起来。

「连差一点空间都知道,上一个卡住的人是不是你啊啊哈哈哈哈。」

「要你管吗!!都说了不是!」女警察两步直接冲过去,一个手刀劈到了李之牧左肩上。

..哇,好厉害!看着就好疼!——张小琼仿佛听到了嘎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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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个窗户竟然也这么小?」

「哇,这个窗户居然是向上开的?」

李之牧的连续两句很夸张的感叹,引来了大小姐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虽然这个窗户真的很罕见,本来就位于墙的高处,还是要向外向上推才能打开。

李之牧以一个雏鹰展翅的动作向上推开了窗户,然而完全跳不上去。

「大概是主人的喜好吧,说实在的在室内建这种房间已经就很奇怪了。」

女警察对窗户冷静地解释着。

「啊,那个窗户装反了,本来应该是从下面往外推的。」

张小琼连忙摆着手做着解释,虽然不想迅速打脸,还是觉得自己有进行说明的责任——万一这是破案关键呢。为了避免尴尬,大小姐迅速地又从包里拿出了一袋小零食,撕开包装放到嘴里。动作之快让张小琼都没看清袋子里是什么。不过大小姐在窗户上不了解也正常,说起来朱雨鑫家里的窗户都是全景推拉的大窗吧,毕竟外面有堪比植物园的大院子,虽然冬天很容易冷,景致实在是很美——李之牧亲眼所见,真实地羡慕了好多年。

「没记错的话,房间内没有可以垫脚的东西吧?」

张小琼点点头。向上开的窗户外侧到天花板只差几十厘米,而且关键在于房间内外都没有垫脚的东西,房间内空间小的可怜,仅有的小办公桌不够高,更重要的是完全没有可以发力的点。

窗户是传统的月牙锁——本来以为这个相对简单的装置有被凶手利用的可能,现在只能重新来过了。

简单看完了现场,朱雨鑫努力回忆着大家的证言转述给李之牧听。

以侦探为副业的少年听的极其认真,一边听一边低头在本子上飞速写写画画。

「犯人是知道组长在这里工作的人吧,而那些公司里的嫌疑人,完全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朱雨鑫转着手上的圆珠笔,摆出很伤脑筋的表情。

「冯巍在快餐店吃到两点,两位小姐吃西餐到一点十分——都有作案时间,而其他人甚至中午之后的所有时间都找不到目击证人。」

「作案凶器还没有确定,不过被害人是被重物敲击致死的,说是经历了两次重击。」

朱雨鑫用圆珠笔的后段戳着脸,一句一句地认真念着自己警察笔记上的话。另一只手又从包里掏出一条脆香米扔进嘴里——用脑时要多补充能量才能转得快,这是大小姐的自我暗示。

张小琼托着腮趴在桌子上,心里对事件的解决程度完全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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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仅仅过了三分钟。

「啪。」

坐在对面的李之牧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带着一个很标准的笑容。

「我有一个假想,你们要听一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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